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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大学几本,深圳大学几本院校

2022-08-12 08:12:23
□黄仕忠本组同学毕业合影,作者为前排右二。1976年6月,我高中毕业,未满十六周岁。谁也不会相信,我那时的梦想,其实是在十八岁时做生产队的小队长。更没想到,当十八岁生日到来的时候,

□黄仕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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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组同学毕业合影,作者为前排右二。

1976年6月,我高中毕业,未满十六周岁。谁也不会相信,我那时的梦想,其实是在十八岁时做生产队的小队长。更没想到,当十八岁生日到来的时候,我居然成了一名大学生。

我在1960年11月出生于浙江农村,那是诸暨县东北部枫桥区永宁公社所属的小村子,名叫钱家山下。那山,远看犹如一张撒下的网,所以人们也叫它做“老网山”,而我所在的生产队,就叫网山大队。出生时,正值“三年自然灾害”时期,粮食匮乏,我却在一岁多时,就能吃一茶缸米糊。听母亲说,我那时什么都能吃,长得也比别人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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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网山与钱家山下村。

我在1967年就读网山小学。这学校在两个自然村之间的一座庙里,那地方叫“上穆成庙”。我去读书的时候,已经看不到塑像,圆柱子是石头琢成的,两个小孩才能围抱着,木头的横梁,比斗桶更粗。教室高大而空旷,有些阴森,夏日午睡,走到门口晒太阳,才感到些暖意。那时候两个年级在一起上课,老师布置完一个班的作业,就给另一个班上课。也知道正在进行着伟大的“无产阶级文化..”。同一个村子的同学,每天放学时,列成队,一路高呼革命口号。一个同学拿着老师给的纸,另一个同学则据纸上所写,领呼口号。三年级的时候,正值“七亿人民迎九大”,我积极响应老师的要求,专门拿了一张报纸,读给不识字的远房婶婶听。婶子正在切猪草,其实没有听懂我读的是什么,只是不停表扬我很懂事,令我很有成就感。

小学读完了,就到隔壁新山大队办的新山学校读初中。记忆最多的是写黑板报。经常是别人放学了,我还站在方凳上写粉笔字。还想着变着法子把板报出得好看一些,学会了写空心字,把标题与正文,用大小字加以区别。抄写时,发现有错字、病句,或是啰嗦不清的,顺手就给改了,版面不够时,则不变文意而做删节。结果,既习了字,也练了各类文章。后来想想,这过程中,其实还学会了校对、排版、改稿,——这些正是我做老师后经常用到的基本功,而喜欢改动别人文字的“坏习惯”,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染上的。

班主任郭恒松老师,教语文,对我的作文有过表扬。他说文章要写得朴实、准确、简洁才好。这个话我记得牢牢的。从此一概排除漂亮浮华的字句,只走朴实一路,力求准确。这甚至影响了我一生的文字表达。我的作文本上,他有时用红笔给一些字在下边加了圈。我想,这可能是说这个字用得不够好,就又想出一个更好的字来代替。我上大学后才知道,这叫“圈点”,意思是肯定我那个字用得很好。

至于其他课程,记得物理课,是现场接电灯;数学课,学丈量农田。这些知识,后来都派上了用场。

1974年夏天,我初中毕业,该上高中了。那时正时兴“推荐上学”。村里人说:他们家四个孩子,三个都上过中学了,应该让贫下中农上了。——因为我家是中农。据说郭老师帮我说了一句:可也要有成绩好的去上呀。凭这句话,我上了高中。

这高中就是我家对面山脚下的“新书房”,当时名叫“白米湾五七中学”,聚集了来自三个公社的学生,他们是住校生,我则是走读生。这中学在“文革”初期才冠以“五七”二字,县城著名中学甚至诸暨师范的名牌老师,都一度下放到这里任教。我二姐和哥哥都是这所高中毕业的。他们的老师,如王文浩校长回县城后担任过县里的局级干部,石如鑫老师原本就是诸暨师范里教语文的资深教师。我入学的时候,这批最厉害的老师已经返回了,但也仍有不少优秀的老师加入进来。如教语文的汤洁仁老师,黑框眼镜,小而瘦,声音十分洪亮,擅长吴昌硕体,粉笔字写得黑板呯呯作响,十分硬气。教化学的马剑英老师,高高瘦瘦,他是本县最优秀的化学教师之一,他的字也像人一样秀气飄逸,我和很多同学都学他。直到上大学后才明白,学他这字,若不到位,便绵而无力,我后来练了一段时间魏碑,总算站住脚跟,不易被风吹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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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米湾五七中学旧校舍。(郭巨松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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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山翠绿依旧。(王丽雅提供)

我们实行半农半读。中学有数百亩茶山。春天里有三个多月是“春茶战役”,全体上山采茶。清晨露浓,茶芽齐整,望之令人欣喜,入手感觉亦佳。秋冬天则是采茶籽、松土护理,练出一手老茧。汤老师则组织我们撰写歌唱春茶战役的诗篇。记得1976年的春天,每天清晨,公社的广播里传来的都是“反击右倾翻案风”的声音。我听了报道,有几日一早醒来,内心不能平静,写了一首长诗,来表达战斗的情绪。后来被汤老师收入“春茶战役诗集”,却是其中唯一不曾与茶有关联的诗歌。那册子我至今还珍藏着,只是一时要从柜子里翻找出来,却是不易了。

上中学那时,父亲布置家里造新屋了。因为我们两兄弟,家里却只有一间屋。先是平地基,然后从河里挑沙子,到几十里外用双轮车拉石灰。筑地基时,抬石头、砌墙脚,都是请人帮的工。打沙墙,用的是“版筑”法,除最初几圈外,都是我们自己打的。一版版的沙墙,一层层地升高。父亲琢磨着如何垂直与平衡,不知不觉中成了合格的泥水匠。而我和哥哥则是在这个过程中,渐渐视高如低,甚至可以在高高的架子横梁上走路了。上顶樑时,父亲在红纸上大书两幅“万岁”,以作上樑文,百邪皆避,最是适宜,至今仍粘在樑头,堪称文物了。为了造房子,哥哥放弃了高中的最后半年。我则是在高中二年级时,从夏天到秋天,有大半个学期没去上学。班主任何瑞良老师来叫我去上学,我迟疑着表示不会再去了。后来班上四位要好的同学来叫,我说担心跟不上。同学说:嗨,你怎么可能跟不上呢!于是有了台阶,重新回校,读完了最后一个半学期。

1976年的夏天,我在懵懵懂懂中,读了九年半的书,还未满十六岁,就高中毕业,回村里务农。由于那时心思不在读书,完全不记得高中时学了些什么。反正回乡种田,这已经是“高学历”了。

我在七八岁时就跟着父兄后面,在自留地里干活。每人仅七厘的自留地,其实承担了家里三分之一口粮。到初中时,每到周末,就去生产队挣工分。从一日挣一点八个工分开始,到高中时可挣五、六分工分,——全劳力则是每天十分。除了赶牛耕田这特殊农活有专人承担而没有做过外,其他农活都尝试做过了。由于从初中时就开始长个子,有体力,高中毕业后,短途挑二百斤的担子,已经没有问题。高考那年,去国家粮库卖爱国粮,一百四十斤的谷袋子,两手抓住袋角,一甩便上肩头。至于插秧、割稻,当然不肯落在人后。总提醒自己,只要别人能干的活,我也一定可以做到。还努力学习“科学”地种田、养猪,例如看到邻村介绍用发酵饲料以助猪崽生长,就尝试着在糠里加酒曲来制作发酵饲料,虽然最后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,但我母亲十分支持我的这种实验。雨天则在家里用揉制过的稻草打草鞋,斫来山上的野竹,削成篾片,编制或补箿畚箕。晨起,看稻田里禾苗葱绿,微风轻拂,波浪起伏,油然而生“良苗亦怀新”之感,虽然当时不知道陶渊明有这诗句,但真的好像感受到了那禾苗的喜悦情绪,于是也心生愉悦。只是看见花草,便总想着能结何种果子,看到树木,则想着可作椽子还是樑柱或是板材,观水塘,想着摸螺蛳,见麻雀,想着掏鸟窝,所以,凡是看到的东西,总想着能有什么用处,从来不会发生“小资情调”式的单纯欣赏。而且,小时候的影响是如此巨大,到了现在,依然不曾有多少改变。

那时,往来活动的范围,不过三五里之间,却是我的世界的全部。所以经常琢磨怎么样用好田头地角,安排耕种。那时最大的期待,便是在十八岁时成为我们生产小队的小队长,以便“把所在的社队建成大寨式的社队”。而实现这个梦想的途径,便是包产到人。这是从农忙时生产队实施的包工制推衍而来的,同时我相信农民自己才知道怎么才能种好田,既然仅有七厘的自留地可产出三个月的粮食,就没道理种不好田地。只是我并不知道,这条道路早已被定性为“资本主义道路”了。由于中农成分,我父亲则是地主的外甥,事实上是不可能让我来担任生产小队长的。甚至连跳出农村的唯一途径——参军,我都没有参加体检的机会。但人总要有梦想,据那时的报道,地主富农出身者,也有着“可以改造好”这条路,所以,我依然充满憧憬。

但农活也确实繁重,繁重到令人不堪承受。特别是“双抢”季节,炎热的天气,在田坎角落里弯腰割稻,闷热到四十多度,却没有一丝风,令人喘不过气来。又或是挑着百余斤的柴担,山行数里,垛柱撑着,双膝不停打颤,行至山脚路边,扔下柴担,仿佛卸下了一座大山。这些时刻,又让我觉得,不能一直这样呆下去,我要离开这山村。每当爬上老网山顶,眺望四周,连绵皆山,可耕种者不过是山谷间梯田坡地,唯有北望十五里外的枫桥镇,山峦之间,房屋隐隐,令我常生遐想,不知那山之外,究竟是什么,不知外面的世界,是何种光景。只是从来没有进过城市,所以没法想象城中景象,只是想着,山那边可能仍是山,但总归会有些新鲜故事,心中不免痒痒。夏日气压特低沉闷的时候,偶尔也会传阵阵火车的汽笛声,那铁路虽在几十里外,却让人想象飞驰的远方。因为年少多梦,日子也就过得飞快。

后来才知道,父亲为我的未来,做过许多规划,而最好的前途,就是有一门手艺傍身。父亲先是通过年轻时的朋友阿宝石匠,谈妥了让我参加公社的石匠队,那是接近于工人的职业。本来已经说定了,不幸有一位石匠出了事故,需安排他的儿子顶职,没了我的机会。父亲又给一个箍桶师傅送了烟,希望他能收下我做个箍桶匠。想想我已经长成一米八的大个子,肩宽腰厚,却要去做一个坐在小凳子上做生活的箍桶匠,总不免有些违和感。

然后,稀里糊涂之间,忽然听说,有得考大学了。

那是1977年的秋天,村里人纷纷议论高考的事情。虽然考试的程序、细节还不清楚,但村上有头脸的人,已经在说应该是让贫下中农先上的,“四类分子”家属当然不应该给机会。我家是中农,从来没想过推荐上大学的事儿能轮到我家,现在只要考试就行了,而我们姐弟以前学习成绩还不错,这是个机会。我大姐在六六年还上着初中,大串联时到过北京,在天安门广场见过毛主席,但这时结婚已经几年,刚有了孩子。二姐高中时是学习委员,学习很是出色,多年后我上高中,老师们对她印象依然深刻,得知我是她弟弟,在问询间,似乎还有另眼相看的意思。二姐在七二年高中毕业,当时曾说要恢复高考,给了她很大希望,却因为张铁生交白卷事件,生生给改变了。二姐很是绝望,把书都丢了。哥哥倒是适龄,但高中未读全,那时心思也不在读书,成绩还不够突出。只有我这个最小的弟弟,无牵无挂,加上以往读书成绩还算可以,年龄也还小,所以机会正好。

浙江省七七年的高考,印象中似乎先有初试,通过初试、政审,刷掉了许多人。但贫下中农出身的,也没有了优惠,大家一起凭本事考。

我赶紧把高中的课本找出来,着手复习。发现数学虽然只有薄薄的两册,内容却是完全不认识了。看了一个多月,居然又自学学通了。然而后来实际考试的内容远远比这个要深得多,完全没有用。其他课目则根本没有可以用来复习的资料,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。于是稀里糊涂地参加了高考,事后便没有什么记忆了。

只记得那年浙江省的语文作文题是“路”。我认为自己抓住了要义:这肯定是要我们写革命的道路。出考场后,听溪东的宣梦传说,他写了家乡的那条小路,让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,几乎合不拢来。后来才知道,我其实连什么叫小说、散文都不知道,只会按文革里学到的大批判、大宣传的路子写文章。

七七年冬的高考,我们公社至少有上百人去考试,最后只考上了宣梦传一人,上的是绍兴师专中文系。我当然也是名落孙山,但至少明白了高考是怎么一回事,觉得自己离触摸到那扇大门,好像并不太远。

冬天过了就是春天。第一次高考的热闹转眼过去,大家都已经明白,即使放开了限制,大学依然离农村青年有多么遥远。我姐姐、哥哥好像就此便安心现状,不再做大学的梦。而我却有了新机会:1978年的三月间,枫桥区教办组织高考补习班,文科班就设在白米湾中学,挑选了十五、六个人,大约都是高考成绩比较接近及格线的。我也收到了通知。

于是,在此后的三个月里,每天走读去白米湾,倒是真正有了读高中的感觉。

从中学校长到补习班的老师,比我们还投入、还兴奋,议论着每一个补习生,传看我们每一次的测试卷子。据说还把同样的试卷来比较应届毕业生和补习班的考试情况。他们想方设法找来各省区七七年的各类试卷,油印出来,成为我们的复习资料。于是历史、地理、政治,都有了厚厚一叠资料,没有寻找之苦,只需要记忆与背诵。那时的头脑出奇的好,好像只是把新知识一层层地放进去,有条不紊,到要用的时候,顺次抽取,无比的轻松,也是异常的愉快。这三个月时间里,我比高中两年的收获还多。

语文的练习则是另一条路子。资深的语文教员梅村夫老师担任了补习班的班主任,他年近六旬,深度近视,声音很低,讲解课文,其实如同呓语,不知所云,但当他离开课文而作抒发时,却是神采飞扬,抑扬顿挫的语调,仿佛帮我们推开了一扇深扃的门户,让我深深感受到语言文字的魅力。受此激励,我每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,都会构思几个题目,选择农村的经历、听过的故事、所闻的时事,思考几种结构、几种开头或结尾,然后选一个较为成熟的,每天完成一篇作文,写在四开的白纸上。后来装订成册,居然写了有好几本。现在还有一本留在手上。

这个封面用镂空字写着“作文”两字的本子,目录下面还有一些札记,写着我觉得可能会被列为作文题的内容,可以看出当时一个农村考生所能拥有的视野:

一、新时期总任务(人大文件,宣传资料,华的号召)(批四人帮)

二、科学技术进军方面(报告)

三、雷锋(事,题词)(成长,明灯,理想小议)

四、自己成长(怎么辅导,接受工农兵教育,[一颗红心]两种准备的认识)

五、怀念、歌颂(华、毛、周)

六、教育革命(新气象、先进的老师、同学,招生制度的改革)

七、写人、事、天、活动,劳动(如批判会)

八、(平时多流汗,战时少流血。平时有所准备,考时少搔头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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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补习班放学回到家,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,父兄还在地里劳作,我就像以前那样,下地帮活。父母从来不过问我在补习班的学习情况。所以,我居然没有感受到高考的压力,只是平静地上学,享受学习的快乐。这之后,我在杭州上大学,读研究生,毕业留校,然后又考到广州读博士,从此远离家乡,双亲也是这样听任我自己安排,从来不曾直接干预过。这是我深感幸福的事。

母亲其实并不是不关心。有一次在河边洗衣服,听人说起:你们家仕忠,补习班里成绩顶好,次次头一名,大学一定考得上。她当作不经意似的跟我聊起这件事,我能听得出她的高兴。

离高考大约还有大半个月,补习班就结束了。然后,到枫桥镇上参加考试。二姐嫁在镇上,所以考试那三天食宿在她家。记得做医生的大表哥给了几粒小小的药片,临睡前吃一片,一觉睡到天亮,起来精神甚好。考场里也是平安无事:能做的都做了,做不出来的便是做不了的。考完回家,心里十分平静,我知道自己肯定能上。

那年的高考成绩出来得有些晚,村里不时有传言,说是有谁考上了。也有人专门对我母亲说:你们家仕忠不在考上的名单里。母亲有些担心地跟我说起这些传言,我平静地说:总要看到正式的成绩单,才能算数。

成绩出来了,我们公社上线的就我和补习班的同学郭润涛两人。我的成绩是356分。数学只有36分,其他四门则在78到82之间。因为不知道有哪些大学哪些专业合适,只知道杭州大学在本省有文科的大学里靠前,所以就填写了中文系。然后就被录取了。

我高中同届两个班的同学,近一百一十人,侥幸考上大学的,也只有我一个。其实我能够考上,也是因为平时喜欢读书,而家里还有一些叔叔和姐姐读过的书,以及偶尔读些姐姐她们借来的书。在农村,想要读书,原本就不容易,那时如果不能在中学里获得知识,即使高考的机会到来,也完全没有竞争力。

录取到杭大后,二表哥专门来找过我,以他的经验,读中文,有很大的危险性,杭大有地理系,文理兼收,最为安全,所以建议我转去这个专业。但我对地理没有感觉,而写文章则是我喜欢的事,想来要转专业也不会那么容易,所以没有行动。

1978年10月16日,父亲陪着我到杭州大学报到。一个月后,我在杭大度过了十八周岁生日。我没有如愿做小队长,而是幸运地成了一名大学生,从此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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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班班干部的毕业留影。

【回音壁】

任平(杭大同学):好文。看来我也要写得细一些。

杜文庆(杭大同学):刚刚拜读了。写得不错,很细腻,很朴实![强]

叶晓芳(杭大同学):梦想很高远,十八岁当生产队小队长。

吴朝骞(杭大同学):这个专题成了文科的专题或是中文系的专题了。我也想写一点,可惜照片资料找不到,就搁笔了。读读这些文章,感觉有趣,勾起学生生活的回忆。

凌凌(杭大同学):真好。我本来也想写点田园风光的,可惜篇幅有限我又牵连颇多,只好写成忆苦思甜了。我下乡时,房间里有一个玻璃缸,养着小金鱼,床头一张山水画,画着当代愚公换新天,邻村两个知青来看我,一眼断定我跟他们不一样,当时把我眼泪都急出来。[偷笑]。

黄仕忠:如果不是一味诉苦,而用另一种眼光来讲述,你的故事应当更加精彩。因为我那时毕竟还是太小,未能更多接触社会,也没有其他表现的机会,最多只是在家里闷想而已。

凌凌:是的,除却这些痛苦,更多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。

王永太(杭大研究生同学):兄少年时能挑200斤的担子,力气真大。诸暨耕读之风延绵传世,重视教育,兄文中可见一斑。杭大读研三年,兄与我交往甚多,深知兄为人忠义挚诚,可真不知高考前还做过很多农活。看着兄文,眼前还浮现出兄一个人在楼后的篮球场练习篮球,人尽管高大,动作可灵活,转身上篮犹如陀螺。研究生篮球赛,中文系与体育系交锋,兄盖帽体育系2米高的大中锋,最终打赢体育系研究生。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,今日兄学术生涯成绩斐然,可喜可贺!

胡晓真(..中研院文哲所):好有趣的回忆! 为了弥补当年未实现梦想,以后见到您就叫您一声「队长好!」吧。——让我们叫着玩儿啊!

黄仕忠:那时其实真心希望用自己的办法,让村民们改变饭也吃不饱的生活,甚至以为比自己去读书更重要。大约是另一种堂吉诃德式的想法。所以,才是少年梦。当然,后来才明白,体制、制度更重要,只有这些改变了,当农民可以按自己方式耕种,解决吃饭,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所以,我年少时的想法,还真是另类的。

胡晓真:好棒的想法! 后来成为大家的,都曾是另类的少年吧。

岑永芳(法国法兰西学院):谢谢您的分享。朴素、真挚、感人是我读时及读后的第一感受。文中提到的郭润涛先生,曾来过法国,与他颇熟,想不到他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。

黄仕忠:我们俩现在变成同一个村子了(原先自然村不同,他们郭姓是大村)。十多年前,我们这两个三十年前的农民,一起在东京街头游逛,再叙当年旧事,恍如隔世。

岑永芳:可以想象。毕竟是很难得又宝贵的聚首,一定有谈不完的话了。

黄仕忠:郭润涛小我一岁,低一级。但他早先是全公社闻名的神童。能说会写,体育打乒乓球、篮球,都很厉害。

岑永芳:还能喝!一瓶茅台在手便更生猛。[呲牙]。

黄仕忠:我们从小都喝绍兴黄酒。村里人能喝的,黄酒不解劲了,便喝烧酒。所以,这是真能喝。不过,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,他现在恐怕也不能多喝了。

岑永芳:希望下次黄老师您来巴黎时,我们可以一起喝红酒。

陈正宏(复旦大学):我从伦敦回上海,隔日到东京,现在早稻田参会,时差还没倒过来,回复迟延,抱歉之至!我报中文系时,我爹也反对,说不安全。直到学古文献了,他才放心。呵呵。现在回想起来,八十年代,真是令人怀念的黄金时代。我比兄晚,也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复旦的。当时赶上五世同堂,和77级住同一楼,看你们这一届大哥都怀着崇敬的心情。卢新华、颜海平就在身边。

黄仕忠:是呵,现在学文的依然是危险的,老人所言,原本不错。只是年轻气盛,总想不一定落到我头上。[偷笑]。其实我仍然算是正常年纪上学的。在班里属于小的一拨,和那些有丰富人生的老大哥老大姐,还是没法比的。所以基本上闷着头看书,眼界亦窄。80级是个界。虽然我的年龄,读80级也不算大,但我毕竟是跟在前面了。这前三届与80后,确实是两个世界。换个角度说,80年之后上学的学生,是相对正常的;前三届,是一帮不正常的家伙来到了学校。对家国事业的责任感,也意味着掌控欲望。我们的许多“资产”,就都是文革中积累的资产。 在这一代人里自然而然地会有所体现。

陈正宏:那兄更厉害了!当时我们81级是最小的,77级看我们就像看孩子,觉得怎么这么不懂事。不过我们毕竟还沾了一点你们传下来的对国家对事业的责任感,90以后的本科生完全不同了。

陈水蓉(龙泉中学):黄教授,让我们又进一步了解了你。我的梦想不是生产队长啊,而是生产队的作业小组长。

黄仕忠:@陈水蓉 当年的铁姑娘,梦想也不小啊。其实生产队小队长的梦想后面,也还是一个上大学的梦。因为要是做好这个小队长,把家乡改造好了,说不定会引起上级注意,某一日评为先进,然后也就有机会推荐上大学了。

赵义山(四川师大):你当年的理想比我要远大得多,我当时想的是在生产队当一个记工员,把大家每天的工分记得没有差错,就算实现人生理想了。结果却没能实现,很是失落。

郑尚宪(中大博士同学):我比赵老师有“官运”:在乡下近9年,先当过两年生产队记工员,后任社办砖瓦厂保管员,兼任生产队出纳、生产大队农业技术员。报酬是:记工员:一年误工补贴120个工分(相当于15个标准劳动日);出纳:一年240工分;社办砖瓦厂保管,每卖出一窑砖瓦18元;农业技术员,每年240工分,另加24元现金。但我实际上是生产队的CEO,每天晚饭后,队委们先聚到我家商量好事情,再到队部记工、议事。全生产队26户,143口人,在我操盘下运行了三年。

队委由7个人组成:队长(一般为强势家庭人员出任,年误工补贴400工分)、政治队长(必须是..,误工补贴200)、副队长(一般是种田好把式,才有资格骂那些活干不好的人,误工补贴200)、会计(误工补贴600)、出纳(240分)、保管(240分)、贫下中农代表(120分)。这些情况,还有钱物分配制度,我相信一般知青是不清楚的。在生产队里,会计的位置最重要了。在当时受教育水平很低的情况下,能胜任的人不多,而且事情确实很多。

政治队长只是个符号,主要体现党的领导,没什么具体事情。副队长主要负责干活时吆喝吆喝,干活本身有工分。会计、保管、出纳有很多工作要做,以保管为例:要管理生产队仓库里的所有化肥、农药、种子和库存粮食,分配粮食时掌秤,等等,240分报酬其实不高,但大家更看重的是手中的实权。

别看一个小小的生产队,组织生产的责任、筹划一百多号人的生计、行政权力和家族势力以及姻亲关系纵横交错,十分复杂,所以要强势家庭的人出任队长,否则压不住阵脚。

周新华(中大博士同学):实际上我们这代人几乎每个人都有故事,你的故事更具有戏剧性。[微笑] 。我曾经做过三班倒的纺织女工,[大哭],那时16、17岁吧。一天在厂门口看到他们在下棋,我看了一会儿,多嘴说了几步棋,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。——小时候看父亲和哥哥下棋,后来我和哥哥每次被叫去做家务,我俩就下棋,谁输了就得干活。[调皮]。那次厂门口的下棋,原来是他们在准备地区比赛,规定六男一女,他们已经有位女士了。那天当场我取代了她。[冷汗]。后来区里选拨,我被选去,每周训练两次。三班倒的女儿,这非常影响“生产”,影响休息。我妈妈看着心痛,背着我,请他们不要我参加。[流泪]。指导我的是有名的中国象棋大师,那时有规定,训练日我可以上班休息两小时,也许领导看我太影响工作了,也说会下棋的一定“聪明”,推荐我去考大学了。那还是“工农兵”学员呢 我就去报名了。记得当年上海纺织局有几万名工人,我们毛麻部门好像就6个名额。

通知下来我都不敢相信。那时一般都是干部啥去读书的,我啥都不是。至今还有人认为当年我是开后门的。路程错一步,今天的我也许完全不一样了。不过考大学我也许还会的。后来为了脱“工农兵学员”帽子,就考了硕士,再考了博士。就是我不会写,故事还蛮多的呢。[愉快]。人家以为这“后门的内容”不合适吧。[调皮]。

徐迎宾(中大博士同学):我也恢复高考就考上了大学,刚刚十八岁[呲牙]。农村的孩子,天上掉馅饼,有机会考大学[偷笑]

黄仕忠:这不是掉馅饼,只是撒了点芝麻。因为即使同样的高考机会,由于教育条件的不同,对于城里和乡下,依然天壤之别。[偷笑][偷笑]

徐迎宾:我能读高中是因为“回潮”(..主政时所为,后被批为“资产阶级思想回潮”)时,初升高要考试,所以有机会考上高中,也是因为“回潮”学了些初高中的知识,刚好能在恢复高考时用上,结果改变自己的人生。[呲牙][呲牙]。

黄仕忠:当年说七七级百分之三的录取率,七八级百分之五。但对于农村孩子来说,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错了。所以,更加幸运。

许云和(中山大学):青春的岁月像条河,仕忠把我带回了当年,如话家常的文笔,很感人。谢谢仕忠。

陈引驰(复旦大学):天造地设,因缘具足,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!

范元办(中山大学):黄老师,好励志啊!以您今天取得之成就,就明白之前诸事看似偶然,实为必然啊。

武云(中国戏剧出版社):黄老师的高考。个人史就是鲜活生动的家国史。

刘平清(广州大典):67年您上小学,我刚刚出生。顺便说一句,小时候最向往杭大,我大姐和姐夫都是杭大75级外语系毕业。看到他们的照片才知道大学教室原来这么高。

徐大军(杭州师大):感觉不被时代洪流淹没,必须有颗沉静的心和定力。16岁高中毕业回乡务农,“那时最大的期待,便是在十八岁时成为我们生产小队的小队长,以便“把所在的社队建成大寨式的社队”。78年读高复班时,每早上学去的路上,思考着作文题目,有新时期总任务、科学技术进军、接受工农兵教育、招生制度改革……感觉黄老师当年操心的都是总理的事儿。还有,文末的照片中,女同学们很漂亮。

漆永祥(北京大学):觉悟太晚 ,关键是那时咱们太穷 ,我爷给我定的目标是记工员。

黄仕忠:不仅是穷。三五里范围便是世界的全部,想像的空间就那些,做个小队长的梦,已经很“大气”了。我也在生产队里当过两天记工分的,但不是“员”。我哥才是。

纪德君(广州大学):纯朴无华的语言,娓娓地讲述着青葱岁月经历的那些难以忘怀的人和事情,字里行间流动着纯真年代丰富动人的人生体验。我也是农家子弟,也有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生活经历,读了你的这篇回忆文字,心中涌起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感动! [玫瑰][玫瑰][玫瑰]。我写过一系列这一类的文字,只是为了重温少年时代的梦想与感受,只是没有发给学界师友们看。[呲牙][呲牙]嗯,我觉得你真的可以把你写的这一类的文章汇集在一起,编辑出版。其实,读这样的文字,既入心又受益,真心感觉不错!

刘晓军(华东师大):我是七零后——1975年出生,您经历过的事情我都大都做过——除了垒墙。我出生在一个半边户家庭,父亲是铁路工人,母亲是农民。农村里的活儿,除了犁田不会,其他的都不在话下。浸谷种、育秧苗、打农药、挑牛粪、收稻谷,甚至剁猪草、喂猪食等,每一样都得心应手。上高中后,我还是家里的农机手。父亲先后买过两台抽水机,其中一台三马力的还被用来给打稻机提供动力,脱稻谷时就不用脚去踩了。大概从四月份早稻插秧开始至十月份收完晚稻,我要负责摆弄抽水机侍候三亩水田,田里养了很多鲤鱼,所以一刻也不能缺水。此外,还要受雇给人家的田里抽水,一小时能挣八块钱,一个暑假大概能挣一千块。高三第一学期提前一个月开学,正值生意最好的时节,我还在为损失了好几百块钱而懊恼。我那时大概也是胸无大志的,以为一辈子在家里种种地,养几头猪,靠两台抽水机也能过上一辈子。

我念高一时,父亲认识了一个屠夫,在他家吃过几顿饭。有天父亲回家后跟母亲说,屠夫家有个闺女,长得不错,很能干,想给我定下来做老婆。正巧被我听到了,很生气,发了一通火,这事便不再提起。不然,我可能是现代版的范进了。

其实我那时还有一条路可走——顶我父亲的班,当一名铁路工人。高考结束后,我还参加了广铁集团组织的岗前..。如果不是考上了大学,我现在应该是一名有着二十多年工龄的火车司机了,一名真正的老司机。

郑志良(中国人民大学):拜读了,挺有意思的,幸亏当年没做生产队小队长。

徐芃(美国耶鲁大学):您没当小队长,是村里的损失,却嘉惠学林了 。钦佩。无意中发生的人生的转折,偶然中也有必然。

庄初升(浙江大学):通读一遍,感慨! 那个特殊的年代,上大学真是太不容易了。事非经过不知难!所以细节都记得那么真切。我16岁之前也吃过不少苦,但比起您来好一些。60年代头尾都有些不同,说明时代的变化。

黄仕忠:正是。毕竟我的所有教育都是文革之中完成的。而您后半部分的教育已经相对完整了。

徐永明(浙江大学):当年的习作保存完好,不容易!以后是珍贵的文献资料!

程芸(武汉大学):我父亲是那个年代的中学老师,所以,关于您那个年代的事情,我也隐约有些印象,读来特别亲切,因为离自己并不太远。

顾歆艺(北京大学):好有传奇色彩!我初中时也写了不少黑板报。

黄义枢(浙江传媒学院):原来“钱家山下”是个村名啊。 黄老师这一路走来可真不易,读来很亲切很感人。有时真想穿越到那个时代体验一两个月。 [呲牙]。

盛志梅(天津师大):黄老师的文笔真好,这么长的经历居然让您写得如山间小溪,迂回婉转,序次井然,静美清澈,柔媚可爱,平静之中不乏温馨,琐屑之内蕴涵深情。回忆文字写的如此有趣,真的了不起。文如其人,人如其文,黄老师平易,热情,淳朴,执着,待人如春风扑面的气质,原本应该是渊源有自啊。

赵素文(中国计量大学):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厚重的故事书,看黄老师的大学之路,细节若揭开了时代图卷。

胡传吉(中山大学):明白学他这字,绵而无力,后来练了一段时间魏碑,总算站住脚跟,不易被风吹倒了。——黄老师的幽默[偷笑]。写得实在,受益了。

吴佩熏(..大学):老师的求学之路像小说一般柳暗花明,能读书,找到自己倾心的专业,真的是很幸福的事!

王静波(中国艺术研究院):文风雅致,内容实在,一段珍贵的历史和个人记忆。确实受教。没想到老师念大学的历程如此不易。[玫瑰]。

张一帆(中国人民大学):您读大学时不戴眼镜的?张德明老师的哥哥张德强是77级?恢复高考时,我正读高二第一学期,大概是成绩相对较好,当年十一月份就被抽调去参加第一次高考,初试也通过了,但复试时名落孙山。原因是作文考砸了,复试的作文题目是“路”,我按照当时政治论述文的常规作法,写了满篇的大话和套话,想必让阅卷的老师不以为然,自然是得不了好分数的。记得复试阶段,全县语文得最高分的是一位高龄知青考生,他从自身的曲折经历阐释了人生之路该如何走的问题,夹叙夹议,情理交融,这样的作文在当时最受判卷老师青睐。罗卫东老师也是败在《路》上。年龄段到底不同,也意味着前三十年的教育有鲜明的分期。

赵春宁(厦门大学):您那一代人的大学之路都可以入小说,和现在的孩子比,不是一般的丰富。

邹双双(中山大学):黄老师和我爸应该年纪不相上下,可惜我爸是小学毕业就出来做木匠学徒了,不过这门手艺成了他立家之本,养育了我们几姐妹。朴实文字的故事中,有些是我未曾经历但听我爸妈说过,有些我也经历过,如“双抢”“挑河沙”,南方农村,似乎有很多共同记忆。读来或听来千言万语,也难以知道经历过的人的一声唏嘘有多长有多深。

黄仕忠:正是。只要生长在农村,在相同的背景,自然会有许多相似的故事,相同的情感。每个片段,其实就是一个画面,每一个画面,都诉说着特殊年代的故事,有着画外之音。个中内容,只有经历过的人,才能体会到吧。

丁春华(中山大学):老师的文章。很亲切的日常。印象中,老师总是说,职称、博导等等,不分先后,专心做好自己该做的,其他的,不用苛求,不要着急,一切水到渠成,顺其自然。貌似从老师年少时就有迹可循了。[呲牙]。安心做一件事本身就是欢喜了,能有其他的收获,算作锦上添花,没有,也没有损失。[呲牙]。

商海峰(香港教育学院):眼下中国的各个领域,不知有多少精英都是出自三十年前冬春间的那次大变革——原来老师的人生故事,也是从这里讲起的。文如其人,如在目前,所以娓娓道来间,就能感受到那正是老师的见地、个性和文气,也就终于体会到「钱家山下」四字的蕴味了。西湖梦寻,「老杭大中文系」不知也曾是多少文学少年怀揣的梦想,您何时有兴致,也给大家再讲讲续集吧。

郭冰茹(中山大学):我们的高考之路单一得多。每天刷题做卷子。倒也是波澜不惊地考完了。我似乎是没有故事的人。[囧]。

吴海(中山大学):真感人。特别是从老师练粉笔字的例子,就明白老师严谨的学术品格是怎么磨砺出来的。

张良珠(初高中同学):我们好像初、高中都是前后排。你那时也确实优秀,作为我也许是生不缝时,又是女儿身,假如1+1一定等于2,我一定要去考大学。我们有同学复习考了四年还是没有考上,我母亲就拿她为例,不让我再复习高考,我在白米湾林场当了几年出纳,后去城关当家属工。我在城关碰上马剑英、何瑞良老师,他们也替我婉惜,说我考个师范都可以。唉,也许命该如此。当时我还是食品厂零时工。

仕忠,这里我真的很佩服你,你当初读高中时,真的是三天打鱼四天晒网,家里造房子事挺多,因你坐在我后面。我们都是走读生与班上同学都沒有深交。我们俩人有时倒还说说话,毕竟初高中都是同学和前后排。但是命运却是天壤之别。怀念过去,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
宣雄豪(高中同学):老同学好,你这篇青少年时期求学知进,努力拼搏,终成梦想之文很好,顺时间推移逐一展开,读来顺畅,展现了一个时代人生的懂憬,仿佛把我也带入此情此景中。

何珠芳(中学校友):半夜醒来认真拜读了全文,有相似的经历,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,总之边看边与自己对照,等于回忆了那段难忘的岁月。

倪莉(博士毕业生):有趣[强],感觉老师和同龄人比,还是相当相当幸运的,受过了完整的教育,家里也不算太贫穷,学习的过程现在看来也是那么有趣有张有弛,唯一打击的可能是77年第一次高考落榜,可是现在看来77级大学生和78级大学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,78级更正规了,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。一两百人只考取了两个,这确实太不容易了,幸运是一方面,实力还是更重要的,所以剩下的一百多人恐怕就变成了芸芸众生了吧,再想出人头地,就得有其他的机遇和时世了。[微笑]。读《书的诱惑》,最记得老师有一手倒读文章的好技术。[偷笑]。

张奕琳(中山大学):谢谢老师赐文,78级大学生,既是时代塑造的符号,更是个人对自己选择方向的坚持。我觉得,有不少偶然因素对命运有所影响,但终究离不开自己的选择。从整个大时代看,77,78级大学生独有的精神人格和情怀也是历史的少数与幸运

童雯霞:感谢老师的分享。未曾经历,真是一种幸运,珍惜当下。母亲洗衣服那段,好像电影里的情节,觉得老师的这篇文章,仿佛就是一部电影。倒是老师的学问,做得完全没有那个时代的印记。[愉快]。老师的格局好大。我要是从小山村里走出来,估计最多只是个“又红又专”的工人。我不能理解那个时代,还原不了。我只能理解为这是老师的天分。

李莉薇(华南师大):拜读,顺便学习怎样写文章。我们七零后没有亲身经历“文革”,大多是听来的、读来的故事,间接经验居多。今天高大上的黄老师也曾经是一个追梦的少年,好励志!令我想起读初中时追看《羊城晚报》上一个好像叫陈国凯的作家写的连载《荒唐岁月》。

陈慧(中山大学):拜读了。老师那时真不容易!家父也是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第一批,有时听他讲,就觉得我们这代看似幸运,却也因为少了些时代的磨砺,不够坚韧。

黄仕忠:可是,人生下来不是用来磨砺的……我一直认为你们那样读书才是正常的,而我们那时在大学里的用功,恰恰是不正常的。

陈慧:老师说的是,学生有些过分追求外在的动力了。[囧]。

陈雅新(深圳大学):文字质朴而有味道,读着让人动情。您成长的经历富于戏剧性,变化太多,不知道以后会干什么。我们这一代,好像从小就把所有台阶都摆在眼前了,使劲往上爬就是了,不会有多大的“意想不到”。您说从小形成的习惯,看到什么都会想想有什么用,我也觉得您的确把它带到了学术中,什么材料也不放过,什么领域也要开拓一番。看似偶然的背后往往有一种必然。您今天的高度,离不开您自幼形成的性格和精神。原来现在让我们敬畏的黄老师有着这么生动的少年时代,读着很好玩!嗯嗯!学术成就高的人,应该都是您这样,把学术和人生打通了,尽管人生不尽相同。

傅卓言(复旦大学):原来老师的微信名有这个渊源。看完文章很有感触,原来生活中的点滴积累都会给后面的学习和生活带来帮助,就像老师写板报,既练了字也练了文章和基本功。虽然积累的过程中可能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,但认真去做总会有收获的。

陈雨萱(中山大学):读了您上大学的经历想到了自己,我们这代人读书更像是按部就班的任务,高考更是举全家之力,要上个名牌大学,然而上大学的意义好像渐渐被这个形式隐匿了。少了几分您那样想改变村里现状的少年意气。我刚来中大的时候,对上大学也没有什么实感,不久后第一次来南校与导师见面,您带着我们游康乐园,讲解各处的历史。然后告诉我们要心怀更高的追求,也要回珠海好好熟悉图书馆每个细节。知道该做点什么了,才更觉得自己是黄天骥爷爷喊的“大学生们”了。

张蕾(广州大学):原谅我偏题,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少年意气的黄老师爬高就低造房子打墙,一袋谷子甩上肩头的样子,一定特帅。

孙笛庐(中山大学):很是感慨。改变命运的高考哟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老师当年的梦想竟然是生产队小队长,真是不可思议。

李静(华南师大):当年寒门书生如今成就大学问,原来都是苦中得来。能于苦中享受并坚持读书之乐,便是不同于常人之品质。获益良多,也更增羞愧呢。

十一:看到了不一样的黄老师,有些童年经历似曾相识,回忆起来很感动,让我越来越深信童年决定论和潜意识决定论,不知道是磨砺的副产品还是部分真理,原来黄老师也有同感。。

作者简介:黄仕忠,浙江诸暨人。1978年10月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,1982年在本系读研究生,毕业后留校任教一年,转中山大学攻读博士学位,留校工作。现为该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,中国古文献研究所所长。长江学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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